悠子,女,年齡不詳,嗜吃文字與腐物,產文日不明
為偶爾奮起的鹹魚
※言小風,有些不合理的就別深究了
※11月終於不只一篇了
藍河坐在火堆旁,手裡拿著筆言飛偷塞給他的閒書小冊子正在看,不過眼睛雖然注視書頁,心裡卻有些心不在焉。
他一直以為,自己只是被那一時煽情氣氛所影響。
那必定是的。
先別說一個大男人會對個另一個男人產生悸動了,他與葉修的相識不過二十幾天(臥底時不算),這莫名的情緒到底從哪兒來的?
「……難道真的要過七七四十九天不成?」藍河不禁搔了搔腦袋,感到非常的困擾。
他很想問問葉修,是不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給他做了什麼,但當他真的在晚上和葉修獨處時,心裡又有些膽怯。就這樣,藍河不知不覺做了好幾天的縮頭烏龜,能躲幾天是幾天。
……但是守夜這事不能不做。藍河想到這裡,不禁又嘆了口氣。
「怎麼?那冊子有這麼難看?居然讓咱們小藍公子嘆了好幾口氣。」
藍河聽到這聲音,忍不住往右邊看去,坐在那邊的不是別人,正是他煩惱的源頭,興欣的大掌櫃葉修大人。此時,他一手拿著削到一半粗樹枝,一手則拿著小刀,不知道要做些什麼。
「沒事,雖然是本道人閒話的小冊子,但說實話還挺有趣的,」八卦誰不愛聽?而且這八卦還不是普通人的,是那些名門大戶的啊!他本來想拿出來散散心,誰知道根本沒用。「可惜心頭上要顧慮的事情多了。唉,真是辜負我兄弟的好意。」
「喔?小藍公子聽起來心事重重,不如說出來給大哥我聽聽吧?畢竟哥虛長你幾歲,也許能替你想想辦法。不然,要是因此誤事了可不好啊。」
藍河嘴角抽動,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話。他總不能對葉修大喊「你就是那個事因!你娘的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!」吧?因為嚴格來說,葉修也沒做什麼。
葉修的那張嘴雖然輕佻的很,但是肢體上卻是頗守禮數……也就是因為這樣,讓藍河有些鬱悶。
「……要是有動……就能反擊了……」
「什麼?」
藍河回過神,發現自己竟把話說出了口。
幸好聲音夠低,才沒讓對方發現。他暗暗的抹了把汗,抬起頭,擺出一個最爽朗的笑容說:「沒事,就是有點思念莊裡的狗兒。唉,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,說起來慚愧,還請葉兄別見怪。」
「呵,小藍原來是個性情中人。哎,這也不錯,那樣代表你是個重感情的真漢子,」葉修停頓了一下,接著他望向藍河的那雙深褐色的眼睛,像是意有所指,「我挺喜歡的。」
「──。」藍河瞬時間感覺自己有些招架不住,他咳了一聲,硬是轉了一個話題。
「葉修,你這樣跟著我守夜不嫌累嗎?」
「你會累嗎?」
藍河聽到這句問話,不自覺的挺起胸膛。「我好歹也算是江湖人,這種小事怎麼會累?」過去替莊里辦事,夜宿野外也是常有的事了。
「那我又怎麼會覺得累?」
「這話怎麼說?」
「你可知道『江湖』這詞的一開始的意思?他其實泛指那些四處流浪、賣藝、賣藥的人的生活型態,從這點來說,我混江湖的時間可比你長的多了。」葉修挑了挑眉毛,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「……」
「小藍啊,前輩我也不求什麼了,你就叫個修哥哥來聽聽就好。」
深吸口氣,世間真美好。藍河轉過頭,硬是吸到胸口有些發疼後才吐出。「──就算真如葉兄所說,但再怎麼說以你一個商家……」
「就算扛得動一個失去意識的江湖人也一樣?」
你妹!
藍河臉上好不容易撐出來的笑容凋零,徒剩嘴角的弧度還在那一抖一抖著,看起來還真有些滑稽。
葉修這傢伙…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他必定知道自己近日最懊悔的就是這事,他卻偏……
藍河覺得一陣熟悉的腥甜味直衝喉口。
「嗯?小藍?」
這人真是……
他瞪著眼前的大叔,咬牙。
「葉修,你──」當藍河開口,正準備要反擊的時候。
一陣細微的破風聲讓藍河的身子突然僵住,手摸向腰間,長劍一抽,轉身就是一個截擊。
隨著兩支歪七扭八的劍落在地上,藍河手持長劍瞇著眼,隨即大喊。
「誰?!」
語音未散,又來了一箭,藍河側身閃過,循著箭矢射出的方向邁開步伐。
「哪來的沒種卑鄙小人只敢偷襲,卻連現身都不敢的?」藍河大喊。
「我說藍河,就算你這麼說……」葉修站起身來,準備拉回藍河,但話還沒說完呢,就見從五個黑衣人從那黑漆漆的草叢中跳了出來,提起刀就往藍河和葉修砍去。
靠,這樣也行?!
葉修右手一甩,先是把手裡的小刀朝上射出,拿起身邊的長刀格擋,他運氣踹了那率先攻擊自己的黑衣人小腿骨一腳,趁著對方痛呼倒地,一刀斃命。他眼角一掃卻發現不知何時又陸陸續續多出了好幾人,身上的裝備與方才那五人稍有許不同,神色一凜。
這可不好。
他不是不知道後面有人跟著。再怎麼說,這可是以萬珍樓商旅名義出發的隊伍啊。不說別的,光憑這次運送的貨物價值來說,就夠吸引那些不知好歹的傢伙下海幹一票了。這也就是為什麼老魏也同意請藍溪閣幫忙這次護鏢,以他們的名號以及實力,很少會有宵小強盜輕率的想要劫標。
畢竟,再有人的餌食,也要吃的到才行,不是嗎?
但這些人……
他敢拿他的菸斗打賭,絕對不只是普通想要劫標的山賊。
葉修瞇起雙眼,想起魏琛說過的話。
「你可要知道,這一路上不會太好走,『他們』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的。」
他當然知道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,這些人會如此的沉不住氣。
現在的年輕人啊……
還太嫩了點。
或許是打鬥的聲音太過明顯,一個兩個藍溪閣的弟子陸續出現,拿著武器加入戰局。黑衣的數量也漸漸的消失,取而代之的,是帶著腥味鮮紅覆蓋地面。
最後。
「你們不是山賊吧。」藍河看著被壓在地上,全身傷痕累累的男子。「目的是什麼?」
男子笑,被扯掉面罩而露出的臉雖然被污血覆蓋,卻仍看得出並非粗鄙之人,至少,不是會為了錢鋌而走險的種類。
他咧開嘴,露出帶著血絲的白牙,像隻被逼到絕境的野狼。「誰會蠢得跟你──」話沒能說完,黑衣人張開嘴發出無聲的慘叫,血液不斷的從布料裡滲出。
「我多的是有讓你比死還痛苦。」
壓著對方的葉修嘴裡平靜說著狠話,但心思裡卻是有些混亂。
他無法克制回想起那些過去。
「說吧,是誰指使你們的?」
正當他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走時,卻聽見藍河大喊。
「小心!」
說時遲那時快,當葉修回過神,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前的藍河,手臂插著根細針。
藍河站在那邊,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他茫然看著有隻手抓過自己,在肩頭快手封了幾個大穴。然後他順著那隻手臂往上看,看見嘴巴正一張一合的葉修。
他說了什麼?
藍河那眨了眨如今顯得渙散的棕色雙眼,看著平常總帶著笑的葉修如今揪著幾乎可以夾死蟲子的雙眉,像是在其他人喊些什麼。
呼。
──這下可換你,欠我的了,葉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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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懂了為何都來擋刀了這是種美感(你滾